保定最早的护士学校考记（上）

据《保定市卫生志》记载：1914年，保定思罗（侯）医院开始创办护士学校。该校学制三年，每期招生20人左右。起初，思罗医院护校只招收护士男生，思侯医院护校只招收护士女生。思罗（侯）医院护校对护士的培训、管理都很严格。初进医院的护士学生和帮护，要由护士长轮流授课，向他们讲解医学基本知识、护士职责、各项规章制度等，然后由护士长带领到病房实习，并轮流跟随医生为病人诊病、开处方。1935年思罗医院、思侯医院合并更名为福音医院，护校也随之合并更名为福音医院护校。

1923年至1928年，郝亦隆在思罗医院任医师，根据他的经历记述的回忆文章《鲐背之年忆“思罗”》中记载：思罗医院由院长路长乐综理全院，具有人权、财权、事权。20年代，思罗医院有美国护士长2人，罗丝顿（女）和威特沫儿。另外还有中国护士长霍汝煊及十五六名护士，都是男性。护士中以满城、清苑、完县（现保定市顺平县）人氏较多，也有北京崇实中学毕业后志愿献身医学者。思罗医院的护士每月工资二、三十元大洋不等，比初进院的大夫工资都高，但提高工资的速度却没有大夫快。

二十年代在思罗医院工作的两个美国护士长中，罗丝顿（女）负总责，但她年纪较大，具体事务过问不多。威特沫儿自22岁来到中国，到67岁回美国，在中国40多年。他管理医院认真严格，为护士们制定了极严格的工作制度。例如，护士值夜班时不允许睡觉，要轻手轻脚巡视病房，查看病人睡得是否安憩，为病人盖被。遇有急症病人，护士们更是跑前跑后忙个不停。有时遇有下大雨或下大雪的坏天气，威特沫儿顶着雨雪，站在高处，从窗户里观看值夜班的护士是否在认真工作，常常一站就是半个小时，然后再悄悄走进病房，提醒那些失职的护士要忠于职守，所以护士们都很怕他。威特沫儿身为护士长，凡是脏活儿、苦活儿他都抢着干，他常对大夫说：“有些病人换药很费时间，这交给我来做吧，这样可以节省医生的时间。”为了节约纱布，他把除传染病人用过之外的所有纱布都亲手洗过、烫过、晒干后再用。因此医院省下来许多新药棉、新棉布，积存起来，都放在仓库里。1948年12月21日，保定解放后，当时医院的负责人曾利用节省的棉花和棉布给全院每个工作人员做了一件大棉袄，让大家过冬御寒。

三十年代至1947年，福音医院的中国籍护士长是相清兰女士。据我院原财务科副科长魏宝山回忆：1940年4月1日，我正式到福音医院报到上班。我是我姐姐介绍参加工作的，姐姐当时在思罗医院洗衣房做洗衣工。我3岁就没了父母是姐姐把我养育成人。为了抚养我，姐姐和比她大十几岁的姐夫结婚。我当时按姐姐的嘱咐去找一个姓相的护士长，刚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整齐地摆着两套白大衣。相护士长对我讲，要让我做“帮医”，也就是护理员。正说话间，一个外国人走进屋来，我后来才知道他正是这里的院长，来自美国的柯维廉，只见他叽里咕噜地给相护士长说了一堆话，意思是不要把白大衣发给我。于是，我被安排到传达室上了班。后来，我通过刻苦自学调到医院收费处从事财务工作至退休。记得当时福音医院有100多名职工，其中有3个美国人，院长柯维廉会讲简单的中文。医院每天从上午开诊一直到中午一点，下午不再开诊。工作人员下午继续上班，每周的星期日休息一天，面向全社会接诊病人。那时的住院治疗除了吃药打针，主要是从静脉推注葡萄糖或其他药物，没有输液的办法。

我院检验科老职工王金生之子王平安说：相护士长是我的姑姥姥。相清兰（1894－1980）满城宗营村人，1917年毕业于保定思侯医院护校，三十年代即在思罗医院任护士长职务，1947年调到北京协和医院任护士长至退休。相清兰终生未嫁，一辈子献身护理事业。

《保定市卫生志》记载：姚新喜(1914—1977)，女，河北省永年县人，1936年毕业于保定思侯医院护校，曾任思侯医院和北京协和医院担任护士、护士长、护士主任。1952年政府正式接收福音医院后不久，姚新喜调往保定市妇幼保健院任妇产科医师。1963年任主治医师。1974年任科副主任。姚新喜参加革命工作后，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认真负责。遇有危重病人，废寝忘食，日夜守护。遇有急需住院而费用有困难的病人，她总是慷慨解囊相助，某些产后或术后需要补充营养而无力购买者，她便把弟妹们从京、沪寄给她的营养品送给病人吃；对家人未在身边的产妇，她亲自煮了米粥或挂面，热腾腾地端到跟前，对重症者便一勺勺地喂饲；某些产妇分娩时屎尿拉在产床上，她为其清洗；危重病人急需用血时，她无偿为其献血。她一直坚持夜间查看病人，领导便在病区为她安排一间宿舍，日夜和病人生活在一起。多年来，她连续被评为医院和市卫生系统的先进工作者和模范人物，在邢台抗震救灾医疗队、下乡巡回医疗队、下乡手术队中，均被评为模范队员。姚新喜一生未婚，把毕生精力献给了妇幼保健事业，在人们的心自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和深切的怀念。

（未完待续）

文字：姚占刚 李开

责编：杨雪